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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阿猫阿狗和一些小虫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桓    時間: 2007-10-5 15:36     標題: 阿猫阿狗和一些小虫

不知什么原因,随着学校的扩招,动物们也随之大量繁衍。路上常遇见的,除了人,便是一些小猫小狗,或者各类奇形怪状的小虫。这些都是活物,自然的相互注意相互吸引。尤其是猫狗们,总试图在人群中占有一席之地,于是满街人畜并行的景象。大学里有这么一句话:“讲师多如狗,教授遍地走。”可见人与动物生存在一起,和谐中不免有种暧昧的关系。

最常见的人,也许没什么可说。每天吃饭睡觉,没事了总试图做点什么。五花八门,千奇百怪,怎么看也依旧脱离不了人的样子。猫狗也是如此,永远无法习惯站着走路。想来想去,人之高级,相比之下,无非是像鸡鸭一样。既然如此,人见了人,当然不会希奇。也因为这样想,猫见了狗,有时候不免大惊小怪。

楼下有只猫,灰白色毛,经常趴在路灯下。偶尔走两步,骨感的身材让女生望之大叹。少见它吃什么,也不知道什么性别,每天就是痴痴地趴着,呆呆的望着,眼里露出一点伤感,脸上透出些许忧郁。有时几只小猫也凑过去,学它的样子,觉得不过瘾索性再喊几嗓子。它也不理它们,顶多陪它们叫几声,像婴儿哭,撕心裂肺。它在等什么?过路的人不得不匆匆的想;时间长了,便匆匆的忘记。它依然每天如雕塑般趴在那里,人们索性真把它当成雕塑,不去关心。当然它也不需要谁的关心,它想要的,人未必能办到,它所说的,异族也一定听不懂。个别人百无聊赖,拿它当把子,想想,写写,画画;它好象也知道,对于一些人的赠予,一直是有所选择的接受。我只能做接受别人恩惠的人,所以对它,只是远远的看。那次见它瞬间抓住一只虫子后立刻吞食,被吓了一跳。想它的冷漠,多半在它自身的能力。

倒霉的偏偏是这些小虫。活的好好的,刚要生孩子,就被形形色色的东西掠夺了生命,临死的时候也没弄清楚刽子手的身份。也有的死只能怪自己,一点小小的诱惑都挡不住,脑袋被自己当球踢了也不知道。看来真的是资质的高低影响着生存的质量。面对愚昧的选择,心肠再好的善者也不得不考虑让它们去尝试自己制造的痛苦。每每见到这样的尸首,都让人浑身发冷,肃然起敬。能执著到这种地步,真是个奇迹。就像冲锋的士兵,明知下一步迈向的就是死亡,可仍然高喊着口号,倒在战壕。他们的死,给我们带来幸福;他们的存在,本身是否也是一种悲哀?来不及想,又一批新人站出来,重复着前辈们永远完成不了的使命,不知不觉自己也成了前辈——站起来,倒下了,再站起来。和灯下的小虫一样,飞来飞去,不时撞着烫手的灯泡。撞晕了,又迷迷糊糊过来撞我的脸。地上那一片,不知死活。也许本能并非遗传,生命纯属偶然。是否真有几只虫子站出来大喊:“光明!只是虚假的光明!”如果有,我且关了灯,要让它们告诉我,哪里的光明才更真实?当我再开灯,它们又转回头,欣欣然继续配合着这个玩笑。它们不知道,它们也不想知道,万一知道了,如何肯再张开翅膀,如何肯高兴的时候不作强颜的欢笑?这些有着硬壳的斗士们,终归是抱着自己的脑袋祭拜明天。

虫子当真会想这些么?猫也只是在等待。或许它现在正悄悄走上围墙,看临院的狗。对视,等狗叫了,它就消失,远远听着它们的谈笑,夸张到闹得沸沸扬扬。天亮了,还都是一样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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